5月10日17时许,一场持续约1小时的大暴雨,夹杂着弹雨般的冰雹,在惊天的炸雷声中突然侵袭甘肃岷县。这个有着“千年药乡”美誉的秀美之地,一时间变得满目疮痍——洪水肆虐,以摧枯拉朽之势,吞噬着生命和房屋;耕地被毁,参天大树被连根拔起卷入泥浆,大面积农作物面临绝收;公路塌方,桥梁断离,通信、电力陡然瘫痪,整个岷县都陷入了滚滚泥泞之中……
灾情引起了党和国家领导的高度重视,温家宝总理和回良玉副总理分别作出重要指示。甘肃省省委书记王三运先后四次作出重要批示,要求第一时间抢救生命,把灾害造成的损失降到最低程度。灾情发生后,甘肃消防总队坚决贯彻省委、省政府的紧急部署,立即启动重大灾害应急救援预案。总队长刘赋德、参谋长孙文科等领导坐镇总队指挥中心指挥救援。总队分两批调集总队机关和定西、临夏、甘南支队122名官兵、17台救援车辆赶赴灾区,连续5天奋战一线开展救援。
与此同时,定西市委、市政府和岷县政府立即启动应急预案,全力以赴搜救失踪和埋压群众,妥善安置受灾人员的生产生活。各路力量,瞬间集结,党员干部、消防官兵、医护人员、爱心团体、志愿者从各地紧急赶赴灾区,在共同谱写了一阕闪耀着大爱光芒的救灾进行曲。
争分夺秒,灾情就是命令
“几辈人都没见过这么大的洪水。”这是当地群众发出的感叹。在灾害发生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,那些混在泥浆中冰雹,仍未完全消融,还有黄豆那么大。在不少地方,很多村民凝视着自己家园的“遗址”:那些几近毁灭的房子、了无一物庄稼地。令人触目惊心的景象更是随处可见,水泥电线杆被撞翻,里面的钢筋被拧成麻花状,埋在地下两米多深的高压铁塔被连根拔起……
面对险峻灾情,作为抗险救灾的“排头兵”,甘肃各级消防部队勇扛大旗,第一时间展开了全面救援行动。泥石流灾害一发生,岷县消防大队和专职消防队就接到上级命令,迅速赶赴受灾较重的麻子川乡紧急救援。消防官兵利用二节拉梯搭桥转移群众,将上百位群众顺利转移至安置点,期间断桥两边残骸还在不停地坍塌。
与此同时,定西市公安消防支队接到灾情处置命令后,立即启动应急预案,政委刘军带领40名官兵,6台救援车赶赴重灾区茶埠镇。途中,刘军政委将情况向甘肃消防总队刘赋德总队长进行了及时汇报。刘总队长指示:“迅速赶到现场,发挥优势,全力以赴开展救灾工作”,并指派总队宣传中心人员奔赴救援一线。
救援官兵到达现场后,一刻也没有停留,踏着泥泞深入被泥石流冲击的民房内,逐家逐户搜寻被困人员,排查险情,疏散群众,抢救财产。厚厚的泥浆污水让搜救官兵举步维艰,墙体被冲得岌岌可危,随时可能坍塌,但救援官兵全然不顾自身安危,争分夺秒地在泥浆中搜寻着被困人员和灾民的物资财产。在可能有被困人员的卧室和无法用工具搜寻的狭窄地方,消防官兵二话不说,直接徒手在淤泥中抓寻。
在一处山坡的边缘,救援官兵发现两名妇女被困在上面,她们的脚下便是流淌湍急的河水,而且他们站的地方下面已被河水冲刷得随时可能发生再次坍塌,情况十分危急,救援官兵来不及多想,便相互搀扶着强行穿过河流,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被困群众旁边,这才发现两名被困群众手里还抓着头小猪,她俩也是为了抓跑丢的小猪才来到山坡的,结果小猪抓到了,回去的路被河水冲断了,被困于此。随即,官兵们将被困群众连同小猪一起疏散到安全地带。
11日中午,救援官兵正准备吃饭,又接到救援指挥部的命令为受灾群众搭建安置帐篷。官兵们立即放下手中的方便面,冒着大雨在泥浆中忙碌起来,不到一个小时,30顶帐篷便已搭建完毕。在搭建帐篷过程中,一位大娘端了满满一筐熟鸡蛋,送到救援官兵身边。她激动地说:“昨夜的大雨和冰雹差点毁了我家晾在二楼露台上的几百公斤黄芪,幸亏你们及时赶来,帮我把药材搬进屋里,太感谢你们了。”
据统计,仅5月11日下午,官兵们除了搭建了救灾帐篷外,还搬(铺)床板300余张、清除路面淤泥1.5公里、安全转移被困村民2名及摩托车、家电(具)等用品20余件。
竭尽全力,一切为了群众
5月12日,救援战斗非但没有松懈,反而越发紧张——甘肃消防总队定西支队救援官兵徒步强行穿过被暴雨冲断的河道,挺进重灾区茶埠镇沟门村进行救援。
在当地二阳河畔,离河道近的村民房屋变成了残垣断壁,有的村民的房屋被夷为平地。河岸两边站满了人,洪水夹杂着杂物将整个河道全部占据。救援官兵往水里搬石头试着铺设便路,水流湍急,扔下去的石头很快被洪水冲走。
“党员、干部下水背!”,支队刘军政委一脚踏到水里,带头将一位头发花白的大娘背了起来。半腿高的长筒雨鞋在河道里起不了任何作用,走到对岸的刘军脱鞋将水倒出后,光着脚又将另一个小孩抱了过来。
在抗险救灾的阵地上,“90”后们并未如外界所说的那么娇惯。“把叔叔的脖子勒紧,不要害怕”,安定中队新入伍、18岁战士贾士杰对背上的小姑娘说。
将孩子背到对岸后,他立马在人群中又找到了第二个目标——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。“大爷,我背您过去吧!”
“娃娃你这么小,我等会再看看。”
“揽不到生意”的小贾似乎有些急了,“我是消防战士,您放心,我保证绝对把您安全背到河对面!”
“娃娃,我孙子和你一样大,我不忍心让你背。”
老人百般“客气”,但性子倔强的小贾并不“领情”。把老人背过河之后,不到20分钟,他又背了14人过河。
想群众之所想,急群众之所急,这是奋战在一线的消防官兵共同的信念。12日上午9时许,定西市消防支队的救援官兵巡查过程中,当地村民宋玉霞赶忙上前来求助。宋玉霞的娘家在沟门村3社。10号下午的雨下得特别大,雨停后,她发现山头上一片白茫茫,就赶紧给家里打电话,但始终没有打通。直到第二天早上,在外地打工的弟弟打来电话,她才知道母亲失踪了。她和哥哥还有附近乡邻找了一天,仍然没有发现母亲的踪迹。
官兵们达到宋玉霞娘家,门口还未融化的冰雹和废墟有1米之厚,淤泥面积近50平米。救援官兵一寸一寸小心翼翼的开始排查,废墟下边杂物太多,木棒、木板、砖头……这一切给搜救工作带来极大的困难。当地的老乡说,之前老人一直在院子里待着,洪水过来后,一下子就不见了。
“你看看,是不是老人的衣服?”一位消防战士说。靠在一面断墙上的宋玉霞忙靠了过去,拿在手里翻来翻去的看了半天,摇着头说不是的,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。
下午14时许,搜救工作依然没有结果。为保持战斗力,救援官兵分成两组,第一组到安置点进行食物补充,第二组由支队参谋长赵建军带领继续进行搜救。14时20分,在安置点上匆匆吃完盒饭的救援官兵列队再次出发,跑步前往沟门村换下另一组搜救人员。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清理的范围也在逐渐扩大,而长时间的连续作战也耗费了救援官兵极大的体力,为了对失踪人员的尊重,救援官兵不得不尽可能少使用工具。直到下午19时,经过救援官兵近10余个小时的连续奋战,虽然近50平米的淤泥已全部清理,遗憾的是,宋玉霞78岁的母亲仍然没有找到。
死守阵地,不抛弃不放弃
虽然时近6月,但地处青藏高原边缘的岷县依然高寒阴湿。5月12日下午天气放晴,气温还不算低,可一到 5 月13日,岷县境内普降小雨,一些地方还下起了雪,气温降至0 ℃以下。恶劣的天气给抢险救援工作带来了极大困难,但并没有磨灭消防官兵的热情,除了加强对失踪人员的搜救之外,他们还倾尽全力,参与到灾区其他各项工作中,哪里有需要,就赶往哪里。
根据甘肃省政府的要求,本着不放弃一个失踪人员的理念,消防官兵和当地民兵干部以及群众组成的搜救小分队一道,始终不放弃对失踪人员的搜寻。为了进一步打通救灾通道,转移受灾群众家里的物资,消防官兵在之前的基础上,深入到重灾区,展开清淤工作。
茶埠镇附近的10千伏线路被暴洪损坏,许多电杆被洪水冲倒、冲走。为了早日恢复供电,供电部门对受损线路进行了抢修。正常情况下,他们用车辆直接将电杆运到目的地,但下雨天让道路变得非常泥泞,一些地方车辆根本无法到达,只能用人力运输,大大增加了线路抢修的难度。
5月14日,为确保救援人员和物资运输车辆的快速安全通行,奋战在岷县灾区的定西消防支队救援官兵根据地方党委、政府的统一部署,将主要战斗力安排至岷县寺沟乡坞麻沟村,抢修被洪水冲垮的公路。据当地干部称,位于此地的公路是灾情严重的山区的唯一通道。
上午6时许,40名救援消防官兵携带救援设备和三辆消防车,在寺沟乡政府工作人员的带领下,沿着已被洪水破坏、崎岖不平的山路到达坞麻沟村。由于洪涝袭击,离村委会50米处的道路严重受损,有20多米河堤旁的公路仅能通过一辆自行车,并且危及到村委会院墙,时刻都有垮塌的可能。
由于该路段维修工程量较大,加上没有机械设备挖掘填充,当地村民只能用铁锹做一些简单的修复。“迅速动起来!”在定西支队刘军政委和赵建军参谋长的带领下,全体救援官兵迅速找来麻袋,将河内的砂石装入袋中,官兵们背在身上,将一个个沉甸甸的砂石袋垒在公路沿,用结实的砂石袋筑起了通往山区灾区的生命通道。
截至5月14日,消防救援部队先后转战岷县茶埠、禾驮、闾井、寺儿沟等乡镇,共转移受灾群众380名,从被洪水冲毁的260余间危房中转移疏散家具5400余件,转运粮食、药材等物资价值上千万元,为灾民捐助800条被褥、1200箱方便面、2000件矿泉水等物资。
祖国多难,从汶川、玉树、舟曲,再到如今的岷县。人民多难,但那突如其来的灾害,却从来都击不垮我们在困境中奋起的决心。在一个个救援现场,消防官兵用生命挽救生命,不是功勋,更不是荣耀,而是向党和人民递交的一封封答卷——一切为了人民!一切为了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!